

相信大家對「但願人長久,千里共嬋娟」或「知否,知否?應是綠肥紅瘦」等詞句並不陌生,對蘇東坡、李清照的人生故事或許也很熟悉。
但你知道嗎?
蘇東坡原來愛搓背、會插花,還寫了中國歷史上第一首廣告詩?
李清照不但是茶藝高手,居然還打贏離婚官司?
更令人驚奇的是,這些並不是文人專屬的生活,而是宋朝百姓的平凡日常!
在宋朝,你的一天從刷牙開始,白天你可以焚香插花,也可以和朋友聊十二星座;下午可以看相撲、打馬球、逛瓦舍,或來趟說走就走的旅行;到了晚上,還有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酒樓和夜市等著你……。
本書聚焦於千年前宋朝百姓的日常,以豐富多樣的史料為基礎,選取風雅的、有趣的、富含現代氣息的宋人生活切片,以日常生活、雅致休閒、女性、飲食、娛樂、旅遊、過節、商業等八大主題、各六篇文章,加上生動的語言、場景化的描述,為你打開近距離觀察宋人生活的一扇窗:領略蘊藏在歷史與傳統中的日常之美,感受過小日子的美好。
【書摘節錄】P.39-P.42
宋人也聊十二星座
讓我們想像一個場景:假如我們邀請唐朝的韓愈、北宋的蘇軾、南宋的周必大與文天祥,開一場討論十二星座的小沙龍,你猜這幾位唐宋「大咖」會怎麼說?
韓愈首先嘆了一口氣,說道:「唉,我的命不好。月亮星座是摩羯,註定是命運多舛,顛簸一生。」
蘇軾立即附和:「韓老師,咱們真是同病相憐。我的太陽星座也是摩羯,難怪這一生會遭受那麼多誹謗。」蘇軾笑了一下,接著說:「我的朋友馬夢得,與我同年同月出生,差我八天,命格比我還差。我們這一年出生的人,沒有一個富貴的。不過,我終究比他好一點,哈哈。」馬夢得正好在一旁,聽了長嘆一聲,沒有說話。
周必大向韓愈、蘇軾行了個禮,說:「下官名望不敢攀比兩位前輩,但聽了兩位一席話,也是心有戚戚焉,我的月亮星座與韓公一樣,也是摩羯,恐怕這一生宜退不宜進。」
這時,一直沉默不語的文天祥突然說:「各位也不必過於怨天尤人。下官也是摩羯男,不過未來如何,我不想妄自猜度。但盡人事,不問天意。」
這個場景當然是我虛構的,不過,韓愈、蘇軾、周必大、文天祥等人說的話,卻不是我捏造的,都是根據他們的原話翻譯來的。他們對摩羯座的抱怨,也確有其事,比如蘇軾在《東坡志林》中記道:「退之(即韓愈)詩云:『我生之辰,月宿南斗。』乃知退之磨蝎(摩羯)為身宮(按宋人的說法,出生時,月亮所在的星座叫『身宮』,太陽所在的星座叫『命宮』),而僕(我)乃以磨蝎為命,平生多得謗譽,殆是同病也!」「馬夢得與僕同歲月生,少僕八日,是歲生者,無富貴人,而僕與夢得為窮之冠;即吾二人而觀之,當推夢得為首。」當然,這類占星之說,不可盡信,姑妄聽之。
那蘇軾真的是摩羯座嗎?他出生於北宋景祐三年十二月十九日,用萬年曆回溯可以知道,他的陽曆生日是西元一〇三七年一月八日,當日太陽恰好落在摩羯座,確實是一位摩羯男。
聽到這裡,你可能會感到困惑:十二星座不是近代才從西洋傳進來的玩意嗎?怎麼宋朝人也知道摩羯呢?
其實,十二星座早在隋朝就已傳入中國,只不過當時它們的名字叫「黃道十二宮」。事實上,十二星座也不是西方文化的產物:古巴比倫的天文學家將地球圍繞太陽公轉的軌道分成十二個星宮,這便是黃道十二宮。之後,十二星宮傳入古希臘,又隨著亞歷山大大帝東征傳入古印度,被吸納進印度佛經中;大約在隋朝初期,又隨佛經從印度傳到了中國。不過,隋朝時的十二星宮,名稱與現在的十二星座略有差異。比如今天的白羊座,隋朝人寫成「特(雄性)羊」,金牛座寫成「特牛」,雙子座寫成「雙鳥」,處女座寫成「天女」,天秤座寫成「秤量」,水瓶座寫成「水器」,雙魚座寫成「天魚」,摩羯座寫成「磨竭」(「摩羯」二字本為音譯)。
到宋朝時,十二星宮的名稱已經與今天的十二星座相差無幾,寶瓶、雙魚、白羊、金牛、巨蟹、獅子、天秤、天蠍、摩羯等名字都出現了,只有雙子座叫「陰陽」,處女座叫「雙女」,射手座叫「人馬」(今人亦有如此稱呼)。
而且,十二星宮在宋朝社會流傳極廣:軍事學家談星座,因為他們認為參考星座更容易打勝仗;地理學家談星座,因為宋人將十二星宮與中國傳統十二州相搭配,每一州對應一個星座;醫生談星座,因為古人將十二星宮分配給十二經脈,如白羊座代表膀胱經;美食家談星座,因為十二星座中有宋朝人最愛吃的巨「蟹」;算命先生更是免不了要談星座,因為宋朝流行的占星術就必須用到十二星宮。
因此,我們可以想像一群宋朝軍事愛好者坐在一起討論問題的情形:
一人問:「行軍打仗,要不要看黃道吉日?」
一人說:「要的。還要看星座。」
前一人又問:「星座怎麼看?」
後一人回答:「比如,春分後三日,太陽入白羊宮;夏至後六日,太陽入巨蟹宮;秋分後八日,太陽入天秤宮;冬至後四日,太陽入摩羯宮。太陽入不同星宮,運程各不相同。」
總而言之,十二星座的話題並不特別洋氣、現代,千年之前的蘇軾、文天祥等宋朝人與朋友喝茶聊天時,討論的話題中就有十二星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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資料來源及圖片來源:讀書共和國出版集團|一卷文化